星期一, 2月 21, 2011

像魚回到水裡去

從小隱約知道對話可以無關溝通,說話可以是寂寞。

要說這是從她身上學會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也不為過。

她的話是單向的,不管聽的人有沒有興趣。 劈頭便說「原來果日果個野好難整。」邊一日? 咩野野? 欠組織,無主語。由於主題不明結構不清,接下來必須用大量多餘字句補充上面的空白。 聽她以「好好笑」開頭的說話通常還是她一個人在笑。

想點? 好長的一段日子當她說話我的耳朵便自動關起來。聽的人和講的人也好費力。吃力地經營這種失效的溝通,好可憐。

決定如果非得講得這樣狼狽,不如不說話。

「我講野係無人想聽咖 。」有次她笑著無所謂似地跟我說。

有表達的欲望卻苦無技巧是悲哀的。想到金魚,嘴巴成圓形、一直線,神經質地開開合合。

從此她開口我都假裝很有興趣在聽。還裝得滿像的。

那天在那個跟我無關的群體裏,她的話似乎有人懂,說笑好像有人笑。

看見她少有的自在,想到魚回到水裡的樣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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